('“不能说话就别勉强了,还嫌昨晚叫得不够多吗?”岑骁渊开口说完又是一顿,蹙着眉,似乎对自己的话不太满意。他满身带刺的模样太常见了,反而是昨天最后一刹那,少见地吐露出自己脆弱。常年生活在A区,尤其是有百年历史的大家族,没有人会傻到暴露真心,岑骁渊很早就懂得真话只说一半,剩下的吞到肚子里。因为父母是外系,哪怕是被身为直系的岑広澜收养,从小衣食无忧,仍会被看不起。暗地里的歧视、非议,以及差别对待,岑骁渊都经历过,所以他随时随刻都是攻击状态,习惯于开嘲讽、用拳头说话。“我出去拿物资的工夫,你就不能坐下好好呆着?还是说……你想拖着这副被我标记过的身子去找那个Alpha?”岑骁渊走到他面前,毫不留情地将手里的包裹甩出去,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,里面是学校投递到岛上的食物和药,连日常用品都有。可见校方有多么怕这帮半吊子的学生困死在岛上,毕不了业是小,危及到生命就是大事了,学院里有钱有势的家庭不在少数。这么齐全的物资,茧绥还是第一次见,大概在有过丰富作战经验的Alpha看来,人工岛屿上的考核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。茧绥摇了摇脑袋,意思是自己没想走。很显然岑骁渊不信他,冷哼一声,对着刚带回来的东西又踢又摔,很看不过眼的样子。茧绥也看不过去了,拉了岑骁渊一下,想要他住手,岑骁渊扭过头,眼神冷漠地看他,他依旧拽着。到了这种时候,连茧绥自己都不得不承认,他好像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岑骁渊。这种情感很微妙。岑骁渊能带给自己的只有疼痛,他不会让他死,他……他希望自己留在他身边,是因为他期待着自己能够爱他,又或者说,岑骁渊曾经以为自己爱他。茧绥一旦明白这个道理,就更加没办法怕眼前暴躁的大猫。疼痛他已然受下,谎言也被揭穿个彻底,最需要隐瞒的事也在一天前暴露个干净。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了。“不要、拿……东西发泄。”茧绥连比带划。“你说,”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,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,“你说你去C区找过我,是真的吗?”“假的。”岑骁渊说,“我怎么可能会去找你,我疯了吗?”“但……我,听到你说……”“你听错了,是不是被我干傻了出现幻觉了?”岑骁渊捏住他的两颊左右看看,“嗓子不行就别说话,把药吃了老实睡一觉,别想着用你那双腿逃跑,我迟早有一天会打断它。”“你……不会。”岑骁渊沉默两秒,紧接着,手快速摸下去将茧绥的腿掰开。茧绥一声闷哼,冷汗瞬间冒下来,靠着他的胸膛一点点滑下去。“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?我会的。”岑骁渊面无表情说着,“就像你不信我会去C区找你,结果我去了一样,好笑么?我真的去了,在你离开A区的两个月后。”他连半年都等不到。他去找茧绥,相当于把什么都舍弃了。茧绥的漆黑瞳孔放大,连腿间的疼痛都顾不得了,就那么仰着头呆呆地看着Alpha。“你觉得不可思议?”岑骁渊捏着他的下颌,俯下身来,“我也觉得不可思议,那是我干过最蠢最后悔的事。”“岑広澜把我抓回去以后,彻底对我失望了,之后整整一年,我过得生不如死。”Alpha缓缓蹲下来,视线与茧绥平齐,嘴边挂上漫不经心地笑,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,“我需要不停地作战,不停地帮岑広澜铲除所能威胁他的一切。岑点心,你知道信息素耗尽是什么滋味吗?因为没有可以驱动的‘燃料’,强行战斗,我的视力受损严重……”那是高阶AO特有的机制,眼睛的灼烧感是一种警示。反复到达身体的临界点,势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岑骁渊现在哪怕有一点剧烈的情绪波动,眼睛都会随之发烫,闪出金芒。从前岑骁渊更像是摆在台面上的艺术品装饰画,尽管备受议论,依旧精致华美,但自从他擅自离开A区,再回来,就成为一件彻头彻尾的工具。“你说我不是疯了是什么?我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你,才会在那个时候去找你。你这是什么表情?如果我现在瞎了,你是不是要直接给我哭丧?”“早知道这样,我直接蒙块布来见你不是更省事,你就会跪在我面前,再也不走了,发誓照顾我一辈子。”岑骁渊把自己给说笑了,笑容冷冷的,不带一丝感情,“我猜不是吧,你还是要走,哪怕我瞎了,哪怕我当初真的找到你,你还是会照样转头就跑,避之不及。”', '”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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