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所以你才不愿意跟黛比接吻。”米沙恍然大悟,“在酒吧里也是这样?”“那位女士靠得太近了,我才会呕吐。”米沙感到难以置信:“我的天啊,即使对同性恋来说,这也太过离谱了。你这是什么毛病?”埃托尔没有回答,安静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,米沙合上眼皮,呼吸频率逐渐变得均匀缓慢。不知过了多久,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那动静越来越靠近床边,直到它忽然消失,米沙翻身坐起:“看来我睡着时也挺警觉的。”埃托尔用被子垫在地上消音,已经一点一点地连人带沙发挪到床边,米沙的双眼正对上他被抓包的表情,接着目光下移到埃托尔放在自己大腿根部的手上。那是一只堪称艺术品的手,骨骼和肌肉的形状非常完美,手背上微凸的血管仿佛蕴含无限的生机与力量,修剪草率的指甲显示着它的主人并非什么养尊处优的千金少爷。但是此刻对米沙来说,更重要的是,这只手正摆放在十分尴尬的位置。“干,你在摸哪里呢!”米沙气急败坏地在床上跳起来,“我就知道,你这同性恋果然对我图谋不轨!”“明明是你忽然靠过来的!”埃托尔抽开手,好像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在空中甩来甩去,“别自我感觉良好,同性恋也不是谁都可以,你会对路上遇见的随便哪个女人都一样发情吗?我对你、一点、兴趣、也没有!”米沙感到安心,接着又有些恼怒,好像自己对同性的性吸引力正受到质疑,尽管他并不在意那种东西。“你是想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走这个。”米沙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手铐钥匙,冲埃托尔露出挑衅的表情,将钥匙塞进裤·裆,“尽管试试吧。”这一手让埃托尔彻底瞠目结舌,许久才冒出一句:“你真无耻。”埃托尔粗暴地把沙发推回去,过程中发出巨大的噪音,米沙好整以暇地看他拿那张老古董撒气,因为活动的关系,他腰间的浴巾滑落了一些,让米沙发现在他尾椎上方纹着一片非常奇特的图案,造型像是眼睛,在它周围延伸出左右对称的荆棘,图案下方还有一串花体字母,是米沙不熟悉的语言。米沙问:“你居然在屁股上面纹身?即使对同性恋来说也太娘了吧!”埃托尔像是被人踩着尾巴的动物那样弹跳起来:“你盯着我的屁股看难道就不同性恋吗?”“我才没看你的屁股!是你把它朝着我的,你的纹身那么显眼,没有谁会错过它。”米沙说,“那些文字是拉丁语吗,什么意思?”“意思是‘禁止观看’。”埃托尔气鼓鼓地说。他显然在胡扯,不过米沙也没打算深究,于是又躺了回去,一夜无梦。第二天早晨,米沙见到了他心爱的珊迪,谢天谢地,感谢修车店的比利把她打理得非常好。他们在一家中式快餐店吃早餐,米沙不得不付双人份的钱,令人欣慰的是店里有个长相甜美的女服务生。在忙碌的吧台上方,一台老旧电视机正孜孜不倦地工作着:“备受瞩目的伊丽莎白·艾尔金案的负责法官刚刚宣布解散陪审团,法庭将会经过慎重考虑后重新选择开庭的时间……”埃托尔听到这里,忍不住发问:“你觉得泰德没事吧?”米沙微笑道:“我一点也不会同情他。”埃托尔看着电视里走出法庭的陪审员们,说:“托你的福,至少他们可以回家了。”“怎么是托我的福?”“因为你把泰德灌醉,又绑架了我,那么陪审团的缺口就会超出候补陪审员人数,庭审会被取消。”埃托尔说,“不管怎么样,这总好过继续无休无止地争吵。”米沙没有回答,而是说:“你说自己能看出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(埃托尔的原话才不是这个意思,但他什么也没说,巫师这职业在有些时候就跟心理咨询师差不多)……那么你能看出伊丽莎白·艾尔金是有罪还是无辜吗?你会根据占卜结果投票吗?”“我根本没在投票。”埃托尔小声说,“我只是跟着多数人举手,那样准不会有错。”米沙讽刺地笑了:“听上去好像根本就没人在乎真相,大家都在按自己的好恶投票。”米沙想救跟安娜相似的艾尔金夫人,老托特厌恶试图左右法庭的媒体,泰德讨厌女人,克丽丝讨厌泰德……更不要说那位神秘的杀手朋友了。当你指望一帮法律上的外行人做决定时,事情就会变成这样。所以在陪审员海选时,双方律师的目的都是剔除那些可能因为种族、性别、职业……等等原因而更容易与另一方产生共鸣的候选人,而在结束陈词中则通过大量煽情来争取陪审员们的共情。', '。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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