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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'“姑娘还说,这之后便、便……此生不复相见。”梁鹤洲身形晃了晃,手中剑哐当掉在地上。管家见状立刻上前搀扶,他捂着肩膀咳两声,哑着嗓子说:“好,好,你去吧。”管家见他衣服上沁出血来,惊骇之余正要打发人去请太医。梁鹤洲摇摇头,说:“箭伤撕裂了,不要紧,今晚我去满月楼之事,不要对任何人提起。”他自己简单包扎过伤口,换好衣服,先去城东点心铺子买了冰糕和零嘴,去到满月楼恰好酉时。伙计领着他去到房门口,门虚掩着,传来泠泠的琴音。他推开门进去,燕小秋似乎没有发觉,仍垂着头抚琴。他把点心放在桌上,给自己斟酒,喝了两杯,静静凝望他。天气很热,他穿得轻薄,丝绸制的白衣,身侧几枝延展出的梅花,腰封未系,随着他抚琴的动作,那几朵梅花忽隐忽现,隐隐勾勒出芊芊的腰线;头发简单挽了一个髻,用的是前些日子让伙计转交的淡青色玉簪,玉簪是母亲的遗物,竹节样式,先前觉得会很衬他,现在看着又觉得太素,配不上他勾人的媚眼。他比原先瘦很多,气色不佳,万般忧虑生出来,树根似的纵横交错在他眉间。梁鹤洲垂头又喝了几杯酒,醉意泛上来,被窗外拂进的热风一吹,身上更添燥热,窗沿上放着香炉,熏的不适合夏天的暖香,他闭了闭眼睛,想起两人上一次碰面。那是出征西北的前一夜,下着大雪,他趁夜半过来,偷偷敲开窗户,打翻了放在同个位置的香炉,把睡梦中的人惊着了。燕小秋蜷在床角惊慌地喊“鹤洲”,像是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,在床畔一支红烛光下瞧见走近的人是他,又立刻扑上来抱住他。接吻的时候,燕小秋哭得抽抽噎噎,央求他不要走,可他不得不走。他把丝帕包裹的簪子拿出来,燕小秋撇过头去,要他一定回来,回来时再送,到那时才愿意收下。如今他是回来了,簪子也送出去了,但早已物是人非。他又喝了小半壶酒,琴声终于停了,抬眼看过去,与燕小秋怨愤的眼神撞在一起,一霎时酒醒了一半。燕小秋手仍放在琴上,见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,一扫琴弦,弹出一串怒音,紧接着把琴摔在地上,站起来背过身去,略带哽咽地说:“王爷只是来喝酒的话,就请回吧!”他急急地走过去,从后面抱住他,紧紧搂在怀里,道一声歉,又说很想你。燕小秋全然不领情,用手肘撞他一下,仍是欲哭地问:“王爷说的不过都是哄人的话罢了,既想我,先前又说爱我,那我生病的时候为什么不来,为什么不在?我以为……”他啜泣一声,“我以为我要死了,我以为我死前都见不了你最后一面……你还说想我爱我?!”梁鹤洲垂头伏在他肩上,心口遽然一痛,身上发凉,醉意尽消。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对不起,我前些日子才收到书信,我……别叫我王爷,小秋,别这么叫我。”燕小秋捂着脸哭,“你不用解释……就算书信准时送达又如何?西北战乱,你身为骠骑大将,真能抛下国家来为我一人么?你注定就是回不来,爱不了我的!”他拔下头上发簪,紧紧一握,犹豫片刻,还是摔在地上,那簪子碎得一片狼藉。梁鹤洲头晕目眩,浑身发软,缓缓跪下来,额头抵着他后腰,紧抓他的衣摆。燕小秋身形微晃,还是狠心背对着他,说:“你应该听说了,程公子救我一命,往后,我便是他的人了。”梁鹤洲无话可说,也深觉自己没有立场再说什么,顿了片刻,只问:“你是男儿身,他——”“王爷无需多言,程公子如何能不知!”“好,好……”燕小秋挣脱他退到房间角落,指向门口,“王爷请回!”梁鹤洲站起来,失魂落魄地走到桌旁,拿起酒壶,将剩余酒尽数喝完,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趔趄着又走到他身前,说:“小秋,我辞官,明日我便进宫去见皇上,好不好?”燕小秋擦了眼泪,摆出一副冷脸,“王爷醉了,酒后失言,小心被旁人听去。”梁鹤洲确实醉了,醉得站不住,又跪在地上,往前爬一步,双手碰到燕小秋脚上那双金边绣花鞋。“我不做将军了,做这将军,也是对皇帝对国家的不忠不道,我在西北,只记挂你一人,打仗也不为家国安定,只是想早些了了战事,回来看你。”他再往前爬一步,钻进燕小秋衣服下摆里,燕小秋一惊,躲着推开,他再跟上来,抱住他的腿,手摸进他裤子里,用嘴唇去碰他胯间,说:“我要做,也只做你裙下之臣。”', '”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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