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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玦扶着他,在昏黄的灯下和由林渚凡圈住的原地站了很久。
“一直都必须是你,是我没有你不行,林渚凡。”余玦自认为胆子小,说话也等怀里抱的人呼吸沉了才敢开口。
“你再等等我。”
本就该属于林渚凡但迟到了好多年的吻落下来,吻上盖了封箴,署名是他同样错过了好多年的余玦。
第13章
“怎么是你来和我说,林渚凡他人呢。”秦赴手里拿着果汁,饶有兴趣地撑着脸看向余玦。
余玦冷着张脸告诉他:“人在我车上,睡着了。”又说,“不是跟你说了他喝多了,醉成那样怎么和你说。”
又用很不满的眼神扫一眼端着果汁坐在轮椅里,不沾一滴酒精的秦赴,语气并不太好地说:“林渚凡的酒量你也不是不知道,还敢让他给你挡酒,你怎么想的。”
秦赴笑眯眯,“心疼啦,余总。”
余玦不理会他的揶揄,接着说:“看不住林渚凡,总能看住余珂吧,别再让他喝了。”
余珂闷不做声地直立在秦赴身侧,眼尾很红,低着头看杯子里的液体,时不时抬手,将高脚杯举至嘴边抿一口。
“我知道,”秦赴颔首,又开口提醒余玦说:“你领带呢。”
不只是领带,衬衫扣子也开了两颗。
余玦脸色木了木,但在很短的时间里又恢复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,平静道:“你最好管好你助理的爪子。”
秦赴笑得不行,点头说好,看着余玦转身走了,再回过头来看余珂。
余珂穿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,身材匀称,正装包裹,捂住了些穿休闲装时青稚的少年气,站在光打不清楚的暗处看过去,他闷头喝酒的样子,倒是多了有故事感的成熟。
“小珂。”秦赴放低了声音叫他。
余珂从酒精的香气里抬起头,眼睛被情绪熏得湿湿漉漉,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。
秦赴说:“我有点累,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余珂张张嘴,眼里迷蒙地愣了好几秒,晃晃手里的酒杯才说:“可是我还没喝完。”
“不喝了吧,小珂。”秦赴看着他,却不像在征求他的意见。
余珂下意识地顺从秦赴,张嘴就说了“好”。
余珂想伸手去推秦赴的轮椅,秦赴没让,只让他在一边跟着,交给他带来的另一个助理推。
他自然是没有意见,垂着手跟在旁边。
天不说累,雨便也没有停。
余珂见车辆发动了,找秦赴问了林渚凡的去向。
秦赴说:“喝多了,先走了。”
多么。余珂皱头拧起成一团,他记得林渚凡早就开始喝,却还没有自己这个后来的喝得多。
但他很快就没有纠结林渚凡怎么怎么样了,汽车路过一幢建筑,余珂从车窗里看过去,本不欲多给眼神,只是红灯亮在这个时候,车子停下来,余珂的注意力控制不住往上飘。
“小赴哥哥。”余珂叫后座的秦赴,想了想还是问他:“能在前面路口停下车吗,我去买点日用品。”
秦赴说:“家里都有,你什么东西用完了。”
余珂知道秦赴不好糊弄,但心里又实在难受,只好随口扯谎道:“就那个……”
秦赴静了一会儿,答应他:“……行我知道了。”
司机在路口停车,余珂从秦赴手里拿了伞,兴致不高地走下去。
精神医院的大门敞开着,也向来不会有人拦,余珂走进去,轻车熟路地进了住院部的院子,找到一间不亮灯的病房外,穿过被雨水冲刷着的灌木植被,也不顾地上的积水和泥土,就坐下去。
余珂将原本罩在自己头上的伞面移走了,十分慷慨地给了面前伸到他眼前的一枝月季花,月季花获得庇护,被雨滴压弯的枝叶重整旗鼓一般地又直立起来。
不是觉得月季花可怜,只是余珂不想打伞,他控制不住从自己身上往外泄露的低落情绪。
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很快地跳动,但他躲在没人知晓的地方,却没有抚平一点心里的难过。
他睁着眼睛,鼻子在呼吸,耳朵能聆听,全身上下的毛孔在舒张运作,那些情绪就像冰柜里的冷气一样,通过他身上与外界连通的出口,很慢又低沉地落在地上,匍匐在他脚边,久散不去。
余珂去碰月季的花枝,带着枝叶扯下面前的一朵,绕了几圈,在花托处别了一下,很熟稔地挽成一个小环。
身后病房的灯突然亮了。
余珂平白被光线打扰,脸上露出很不满的神情,却在转头看过去的瞬间停住。
秦赴与他只隔一层玻璃窗户,助理开了灯,站在病房门口。
“小珂。”秦赴在他身后敲了敲窗子,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拐杖和伞,从轮椅上站起来,嘴唇动了几下。
余珂没听清,但他知道秦赴说的是“等我一下,我来找你”。
秦赴因为腿伤走得不快,但余珂却觉得他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来了。
秦赴走过来时,对比自己处理拦路灌木丛的方式要显得更加直接粗暴一些,余珂看到有花刺划破秦赴的手背,但秦赴没管。
身后惨白的灯光又灭下去,秦赴将伞举过余珂的头顶,像对待那支余珂面前的月季花。
“小珂。”
感官全闭,余珂只留下在聆听状态下的听觉神经,秦赴在雨的背景里叫他的名字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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