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厄运
在世界邀请赛开始前,没人想过岁光真的能拿下当年的冠军。即便是被人寄予了厚望的月色,也败在了小组赛中。欧美队伍fps历史由来已久,教练和战术体系都非常成熟,以至于岁光披荆斩棘闯入决赛时,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决赛前阮鸣紧张到快要神志不清,抓着谢一斐的衣角质问他你怎么能这么淡定。谢一斐说他从小到大参加了很多比赛,那个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台上,下面乌泱泱地坐着几排评委。现在是和队友一起坐在台上,反倒不觉得紧张了。
阮鸣用手蒙着脸:“我紧张啊!我上学被老师抽上台回答问题都紧张!”
教练在一旁安抚队员的情绪,索性叫来了摄影,打算转移他们的注意力:“要不然大家先来许个愿吧,假如夺冠了,之后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?”
大哥在一旁叫起来:“停停停,别乱立flag啊!”
结果摄影师兴高采烈地端着摄像机来了,用镜头对准每一个人。大哥最先,说自己能夺冠就行了,另外两个人都说自己想放个假出去干饭,接着便开始倒苦水,说英国菜实在是太特么难吃了,堪称猪食,弄得一旁的本地翻译频频皱眉。
然后轮到阮鸣。他想了想,说:“想这么一直打下去。”
摄影小姐姐:“什么?”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阮鸣视线乱晃,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谢一斐,突然对着镜头笑了笑,“就是一直想和……大家,一起打下去。”
摄影是岁光的忠实队粉,闻言,竟然有些眼眶湿润。
她把镜头转向谢一斐,后者比阮鸣更加直白:“我想和阮鸣一直打下去。”
身后传来起哄声。教练装腔作势地捂住胸口:“干嘛啊你俩,这么煽情。”
大哥则是在抱怨:“怎么回事啊谢一斐,你眼里只有阮鸣没有我们是吧!”
谢一斐:“不然呢?”
阮鸣:“……”
比赛开始前的热身环节,阮鸣在训练场里打靶。一枪,两枪,全是十环命中。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手抖。先前决赛失利的场景止不住地浮现在他脑海中。
忽然地,他放在键盘上的左手被人碰了碰。
阮鸣回过头去,看见谢一斐已经摘掉了耳机,正用口型对他说:摘耳机。
显然是有话要对他说。
这会已经开了全队语音,不摘耳机,对话自然会被别人听见。
于是阮鸣摘掉耳机。
谢一斐靠近了点,对他说:“别紧张。”
阮鸣笑了:“干什么,你越这么说我越紧张。”
“我不紧张。”谢一斐说,“一会放开了打。没狙死的,我都帮你补上。”
他说到做到。
六场比赛,积分制,接近七个小时的比赛时长。从头到尾全神贯注地打下来,每个人都几乎要累到虚脱。
打到最后阮鸣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,只会机械地瞄准射击。场上只剩下了他和谢一斐两个人,对面是北美赛区一整年的冠军得主。
他连续两枪失误,子弹擦着对方的护具飞过,同时也暴露了自己所在的位置。
对面立刻开枪回击,Ruan的血条瞬间空了,只剩下微不可见的一层。
耳机里队友和教练都在齐声吼叫,唯独没有谢一斐的声音。Crimson早已无声无息地绕到了所有人的后方,瞬间放倒了其中两人。
与此同时,Ruan补上了最后一枪。
“Jesus——!!”
解说在疯狂大叫,惋惜他们最后的希望,也为新登基者送上第一声恭贺。
场馆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淹没,阮鸣摘掉耳机,向台下望去,看见无数闪耀的灯牌,上面用金银相间的LED灯管拼出他的名字,Ruan,还有“silver star”。
谢一斐从左边伸出手来,勾他的手指,慢慢地将十指交握在一起。
“赢了。”他说。
阮鸣这才回过神来一般,如释重负地摘掉耳机。
我赢了。他想。我赢了。
不论是比赛还是命运,胜利已然归属于我。
比赛结束后阮鸣得到了一个很长的假期。采访和活动铺天盖地,令人头晕目眩。再之后是小赛季,零零散散的比赛,所有人打得都很放松。
起初阮鸣并没有意识到“世界赛冠军”除了荣誉之外还意味着什么。直到有一天,陌生的人加上了他的微信。
对方声称是月色的经理,说战队下赛季决定补强,问阮鸣有没有意向加入他们。
阮鸣觉得好笑,自己的合同都还有整整一年时间。他原本想拉上谢一斐一起笑,抬起头来,身旁却是座位空空,这才想起对方今天有事回家去了。
他连委婉的回复都懒得想,直接问,你们为什么找我,不找谢一斐啊。他才是今年的击杀王吧?
对方经理明显是无语了一阵。
代言都不要的人,他们用头去挖吗?
但忍了忍,经理还是回复道:Ruan,请问你之后方便吗?我们可以电话联系一下。
这时教练在训练室外叫他。阮鸣直接关了微信,当作没看见。
他推开门,走出去:“怎么了?”
教练说:“有人找你。”
“谁啊?”阮鸣想不出来会有谁特意跑到俱乐部里来找他。
教练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下。 ', ' 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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