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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……”柳枫原只想让他架着,没料张继一把将他抱了起来。如此他便也不再乱动,只伸手将人环住,尽力平复着身体。
张继抱人进屋,途中只听到耳畔柳枫鼻息不稳,尽力平复的表象之下难掩他吐吸间浅浅带出的闷声。
索性医馆尚有备药,张继遣了护卫快马取来,熬出药汁送柳枫喝下。
到了晚间,柳枫情形渐好,他半起身子,再给自己补了两针,突然对张继道:
“将军,我饿了。”
张继命人热了菜,二人这才在屋中吃上了这一餐险些,不,已然闹出人命的佳肴宴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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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流:怀了
张柳番外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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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也怪,自那日柳枫逞勇救人之后,也不知是否惊扰了胎息,先前安分难察的害症便掀天揭地的翻涌而至。
这两日刚听着鸡鸣,便有压抑难平的呕音自医馆小院中传出。柳枫未料得这胸中翻涌来得这样剧烈,往往奔走不及,几次只顾得半身翻出床铺,扒在床沿边上阵阵打颤作呕。
张继劝他入府小住,自己平日带军操练早出晚归,又时值秋猎,宫中多有繁忙,只恐照顾不周,再出现往日那般揪心之事。
柳枫自是不愿入他内院拘束,他自诩身强力壮,于调理上又颇有些门道,更是几次遣走将军府派来的侍女嬷嬷,照样每日去外头看诊。
如此不出七日,张继休沐去见他,竟发现柳枫身形肉眼见得的消薄了,入夜甚至探得其腰间更有清减。
张继不免多问了两句,只惹得人发火,于是只能服了软,兀自在夜里惆怅难眠,迷迷糊糊挨到鸡鸣时分,更察得枕边之人翻覆难安,几次伏到床边干呕。
张继瞧不下去,亦不敢多言,只有起身为其抚背。
“……没事,你睡吧。”柳枫呕欲半止,扒在床边尚不敢动,只微微撑着些床木,好不让腹部受压。
“怎么害的这样厉害?”张继捋了他的发,松松系了,“还道你是个神医,结果将自己治得都要见骨头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话?我这是害口又不是得了病,你若是嫌了,就别来我这找不痛快。”柳枫睡得不踏实,身上不适,难免起了脾气。
“我哪会嫌你,只怕你缺人照料,身子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。”张继无奈笑道:“既舍不得叫阿冬,请了小婢嬷嬷又不乐意用,非要本将军亲自伺候你?”
“你该的。”柳枫回头瞪他一眼,眼眶里头还晕着泪色。
张继微微愣住。
哪道这玩笑话,柳枫却似当了真的。
他抬眼见他微失血色的一张脸,心中惴惴,只想将人圈进怀里好生安抚,奈何柳枫只是盯他一眼,又猛然俯过身去,抚胸低噁。
如此挨过一刻,柳枫才慢慢撑起身来,趿着鞋子去桌边漱了一口凉。
张继跟着为他披衣,却被人摆手拒了,两人重又窝回被褥里。
“是我该的。”将军说。
枫林层染,霜色流丹,待遍山的红叶落了,又有薄雪掩得皇城一派净素。
白日长街上行人渐少,却有个个裹成团子的小脑袋凑在袅袅炊烟下追逐嬉闹。
张继下了朝便往医馆处走,路过沿街食摊货铺,见卖着热腾腾的糕点吃食和不少精巧玩意儿,想着柳枫近日终过了难熬的时候,随即摸出几两碎银,买了些糕点小吃提在手里,走不出几尺的步子,便驻足在一间成衣铺子前头,与那掌柜对上了眼。
掌柜是个明眼人,见来人器宇不凡,当即笑脸迎了上去:“官爷看上了哪件?”
张继为免招摇,早在官服外头罩了件暗纹披风,官帽也在宫门前便丢给了仆从带回府去,便是不想以官势压人,走了这一路也不见有人关注闲语,未曾想一眼便被这衣裳铺子的掌柜瞧出身份来。
“我瞧着官气很重吗?”张继见那掌柜打量自己一番,算是认了身份。
哪知那掌柜摇了摇头,笑到:“官爷体恤,只是您这靴子……”
张继低头,这才发觉是官靴漏了陷,恍然大悟道:“原是如此,多谢掌柜提醒了。”
“哪里,官爷光临我这蓬荜小店,才是小的荣幸呀!”
将军一抬手,指了店外一套俊秀飘逸的样衣,又架起手掌向掌柜比出几处尺寸:“肩宽约是如此,臂长应是如此,腰围大约……”张继顿了顿,低声道:“腰衬还需掌柜尽量多放几寸。”
这掌柜的是个通达谙练的生意人,话说得漂亮齐全,一听一看便知晓了大概,笑说道:“官爷放心,三日后便可派人来此取衣。”
如此之后,张继便潇洒走出了成衣铺子。
踏步抬眼,倏然间,却在不远处瞧见了熟悉的一块医箱。背着医箱的人正匆匆小跑,沿着街口往南去。
张继大步跟了上去,到了近处才敢认人:“柳枫?!”
行者步子微顿,甫一回身便让人裹上一件披袍。
“急匆匆做什么去?如今有了身子,行事好歹掂量些。”张继纵是见惯了他着急性子,可还是忍不得要说出来。
柳枫却是没料到在这里见着他,停下说:“我赶着去慕府吃饭,怎的,没邀你吗?”
张将军愣了一愣,无奈扶额道:“到了时辰慕相自会派人去医馆接你,哪有像你这样上赶着去人府上做客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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