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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银纹钢刀收回刀鞘内,姬鸿敛起脸上的假笑,甚至根本不关心忘尘作何反应,转身打了个手势,便直接带着剩余的青麟卫回去复命了,丝毫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。
而且这人也没再留人手下来监视他们,因为他并不怕这两人会逃走,或者说逃了更好。要是他们真逃了,无异于承认心中有鬼,届时谋反罪名坐实,全国通缉,倒是连搬去这块绊脚石的功夫都省了。
待丹弈风闻讯赶到时,城门口只余李惜花与忘尘,他驱马过来,一边四处张望,一边问道:“听说姬鸿带人来堵你们,人呢?”
当初听到消息,他可是把手中的事一撂,带了帮吏刑司的兄弟一路火急火燎地“杀”到城门口,结果这什么情况?
李惜花望向青麟卫离开的方向,沉默了片刻,才答道:“已经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
丹弈风愣了愣,忽然注意到杨宇铭没在这儿,心里咯噔一下:“我师兄呢?”
想起这事,李惜花愁眉不展道:“留在开封了,圣上下旨命他七日后的子时,手捧金碗跪在城中等雨。”
一听不是被青麟卫抓走了,丹弈风先松了一口气,但等回过神来却又掏了掏自己的耳朵,一脸不可思议:“等雨?等什么雨?”
李惜花道:“说是用作炼制神丹的无根水。”
怎么又是神丹!
丹弈风现在一听见这两个字就觉得头大如斗,整个朝堂简直是被这东西搞得乌烟瘴气。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笃定地说道:“绝对是张司如捣的鬼。”接着话音一转,又问道:“既然不是为了我师兄,那白眼儿精一清早领着人来干什么?”
敢因为别人眼白多眼仁儿小,就嘲笑夜丞局的千卫大人为白眼儿精的,恐怕放眼天下也就他丹弈风独此一家,别无分号了。不过此事闹到现在,反正大家都撕破了脸,给别人长脸皮就是膈应他自己,丹总捕对此从不留嘴德。
佛珠咯得手指生疼,可白衣的僧者却恍若未觉,他叹了口气,垂下眼来,神色中透出几分无奈与黯然:“先前张镇府的义子被玄剑圣杀了,这次想是冲着千重阁来的,看他们走的方向,应是把人带去红狱了。”
丹弈风:“……”
红狱那地方儿,进去后能连鬼都害怕。
他脸色一沉,眉毛打成一个死结:“这下麻烦了,他们要是真把人给屈打成招,我们就被动了,看来一定得赶在他们前头把这案子翻过来才行。”
总感觉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,李惜花拽着手中的缰绳,理了理思路,忽而没头没尾地问道:“丹大哥,你可知道这位镇府大人现在何处?”
“张司如?”丹弈风不解:“你小子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?”
忘尘也疑惑地看向他:“怎么了,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?”
无意识地搓了搓拇指与食指,李惜花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:“忘尘,你之前也听到了,那青麟卫对玄阁主说的是‘张大人有请’。可就在刚刚,阁主却凝音成束对我一再强调,让我要拖住张镇府,如此一来,岂不是互相矛盾了吗?”
“他让你拖住张司如?”忘尘惊讶之后,顿悟过来:“怪不得你和我讲,说他有所打算。不过……”
李惜花明白这人的意思,这也正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:“如果阁主的武功并未被废去,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。”
忘尘点了点头,但见丹弈风似乎还在云里雾里,便解释道:“这人让我们牵制住张司如,而他那边,夜丞局所有人都以为他武功被废,又被困于红狱,自然就会放松警惕,到时候我们明修栈道,他们暗渡陈仓,要查清楚这件事就容易多了。”
然而他说着说着,却又摇了一下头,自我否定道:“但这不可能,且不论红狱戒备森严,光是那一脚……”
脑海中浮现出刚刚那人倒地抽搐的模样,忘尘顿了片刻,质疑道:“姬鸿的武功若按江湖中人的水平来算,绝对可以排到一流,气海穴上受其全力一击,一般人哪有武功不被废的道理?”
看看忘尘,又望望李惜花,丹弈风挠了挠后脑勺:“你们说的我好像有点明白了,但还是有很多不明白,所以刚才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方才青麟卫带人来……”
正当李惜花想把事情解释清楚时,丹大总捕却又打断道:“算了。”
忘尘:“……”
丹弈风摆了摆手,示意这事无关紧要:“时间紧迫,圣上还在等着呢,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,反正有一点我很清楚。”
李惜花道:“什么?”
“你问的那位张大人还真就不在红狱。”摸了摸下巴,丹弈风啧了一声:“那死太监这会儿正在圣上跟前摇尾巴呢。”
忘尘面色一变:“当真?”
如果真是这样,那这人的心思也未免深得太可怕了,难不成方才的一切其实全在那位阁主的意料之中?这也太……
但如果这是真的,无法想象,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?
李惜花眼神微暗,心念电转,又问道:“那神丹又是什么?”
“这个……”丹弈风叹了口气:“走吧,等你面见了圣颜,就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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