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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反是景陇,说话没大没小,直来直去,甚至还经常无端生气,叫嚣着让他去哄人。
若是哄的不及时,还会上演一场离家出走的戏码。
苏白泽哭笑不得,有种带小孩的感觉。
但却突然意识到,活了这么多年。
景陇竟然是跟他说话最多的人。
可他们仅仅也才相处了几个春秋罢了。
有一日,景陇突然问他,“你医术这么厉害,为什么不教给你那蠢货徒弟,总教他一些不入流的小法术?”
不入流的小法术?
苏白泽并不这样觉得,他沉吟了一会,正要回答。
景陇又道:“是不是他太蠢了?总是教不会?”
“不如这样?你教我怎么样?我天纵奇才,比他聪明多了,肯定能学会!”
苏白泽笑了笑,“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?”
景陇努了努嘴,不满道:“我那是夸自己吗?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!”
“好了,好了,是实话。”苏白泽败下阵来,道:“话说回来,你为什么突然要学医术,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吗?”
景陇轻嗤,“哼,怎么可能?!你那医药书籍又臭又长的,翻开全都是冗长枯燥的文字,全天下都找不到这么无聊的东西了!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学?”苏白泽不解。
景陇却突然脸红了,慌张的低下头,过了会,才抬起头来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“还不是看你一个人治病太太……辛苦,不,是太忙了,都没时间给我煮草药了!”
景陇所说的草药,其实就是一种普通补气血的草药。
苏白泽觉得没必要,但景陇硬说自己伤虽然好了,却留下了后遗症,必须喝草药补身体。
而且每天一碗,还必须是苏白泽亲手煮的,要是哪天凌云不小心代手了,必少不了一顿撒泼打滚,离家出走,要死要活一通。
苏白泽道:“小景,你就放心吧,就算是再忙,我每天都会给你煮草药的。”
听到此话,景陇心情明显好了点。
但还是道:“不行!哪天你要是忙忘了怎么办?我必须要学!”
苏白泽无奈的笑了笑,他哪不明白,景陇其实是在担心他,看他每天一个人治病,觉得他很辛苦。
其实他一点也不辛苦。
或者说,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吧。
他正色道:“景陇,你想学其他东西我可以教你。但医术,却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!”景陇激动起来,“我要学!”
苏白泽没说话。
“你是觉得我不是你徒儿,所以没资格是吗?”景陇通红着一张脸,有些难为情道:“如果非要这样,我拜你为师就是了!”
苏白泽摇了摇头,“不是。”
他体质特殊,是人类与妖族结合生下来的产物。
他的母亲是八世善人,上神赐予了她最至高无上的治愈能力,让她去拯救生命。
而他的父亲,却曾是三界中恶名远扬的凶兽,无数生命丧生在他手中。
当年,天界想方设法的要降服父亲,却毫无办法。
最后想出来个和亲的法子,把即将飞升的母亲送给了父亲,去抵消他这么多年来的的罪孽。
可罪孽哪能够这么抵消的。
母亲生下他不久后,就自杀了。
而且从生死薄上永久抹去了自己的名字。
她虽然从未说过什么,但显然对安排存在怨言。
上神为此勃然大怒,觉得母亲辜负了他的期望和心血。
这世间既然存在罪恶,那么与之相对的就有正义。
他赐予她神力,而她就应该去履行义务,去救人,去牺牲。
这就是拥有神力的代价。
母亲离开了,但这个位置总该有人填补上。
苏白泽不服气,他觉得不公平,冲上上天庭理论。
而那些神官高高在上、轻描淡写,“因为她是善人。”
苏白泽气的大吼,“因为是善人?所以牺牲是理所当然的吗?!”
他们不置可否。
“不过一个还未飞升的人类而已,因为上神眷顾,所以才有了如此殊荣,去平叛作恶的凶兽。”
“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。”
“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。”
他们如是说。
苏白泽浑身颤抖,“这种荣耀给你们,你们要不要?”
那群神官却抿嘴不言,将遇事就当缩头乌龟的脾性演绎的淋漓尽致。
但面上的表情分明就在说:我们是神,生来就带着荣耀。
苏白泽年轻气盛,他不满,他嘶吼,想一把火烧毁掉这座缥缈着白雾的宫殿。
这世间从来不是公平的。
但善良不是一味的愚善、付出、软弱和无能,他们该受到尊重和保护。
这群道貌岸然、自私自利的家伙,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!
他叛逆过一段时间,在此期间认识了和他相同处境的黑云。
黑云并不是他亲兄弟,黑云的父亲和母亲,也是以如此的方式,被结合在一起。
作为世间并不多数的半妖人,黑云很依赖他。
又因经历相似,黑云把他当成亲生哥哥一样去看待,认定他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。
彼时的黑云还只是个性格单纯的少年郎,有一身的抱负和志向没处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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