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侄儿,好心给你提个醒——与其想着如何糊弄我,不如想想之后到刑部怎么和李牧首交代。”“交代什么!”齐国舅死死盯着齐煜川地阴狠怒斥“莫须有的罪,扣我头上,想一口吃肥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齐煜川睨眼看着他,笑了一笑,面色不改。“二叔不想说就不说,我只是怕等那天二叔想说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。”“只是我确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二叔,也想二叔能告诉我——当年胡羌一战,为什么我父亲向你求援时你非但不支援,反而切断消息,以至于卫城失守,我父亲身死?”“二叔,当时你在干什么?”他在干什么?齐国舅脸色铁青,布满皱纹的眼尾不住地抽搐,却依旧不肯吐露关于当年胡羌大战内幕的半个字。齐煜川眼里闪过一抹杀意,片刻握着刀柄低眉,恢复如常。“你想等着太后保你?”齐煜川负手踱步,侧脸扫了一眼强作镇定的齐国舅又问。“我没做过,需要谁保?”“呵”齐煜川冷笑一声,指着门外突然戾道“你睁开眼看看府外,你觉得李牧首会无缘无故围控将军府吗?”“你再猜,他知道了多少?”“三十万大军……”“二叔,你夜里还睡得安稳吗?”齐煜川睨眼看着他,嘴角噙着冷笑,逆着光一半脸埋在暗处看不清眼底的神色,阴煞恐怖。齐国舅强撑着,在他走后终于撑不住“扑通”一声瘫软在地上。国舅府被禁军团团围住,没有圣旨谁都不能擅自出府甚至出房。在宫里,这件事太后是最后知道的,她将手里的香递给一旁的容熙,仰头看着佛像慢吞吞地站起身,鬓边骤起白发,一夕之间像老了十岁。“太后!”容熙转头见她身形一晃差点跌跪在蒲团上,匆忙地上前扶。太后垂首摆了摆手,扶着桌案站起身,片刻眼底恢复清明,格外平静让卦善去请李牧首来。天将黑时,李牧首姗姗而来,而太后炉前的茶已经重沏了三壶。“母后。”太后听见他的声音慢慢抬起头,沉默地指了指一旁的座缓声道“坐吧。”李牧首坐在一旁,容熙将茶奉上,便低着头退下将门合上。“陛下会怎么处置他?”李牧首垂着眼帘,没有回答,片刻端起茶盏反问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“留他一命。”太后静静地看着他,气质威仪而雍容,只是片刻间从眼里流露出恳求的姿态。李牧首垂眼端起茶杯,不可置否。几日后。齐国舅因为先皇时期与敌国勾结,被赐绞刑,全部家资充入国库,其子齐璃充军流放。齐煜川之父排位由李牧首亲手描金,奉于通明阁,配享香火,受万民敬仰,其妻追封一品诰命。太后自感愧对先皇,自请出宫去普悲寺为国祈福。消息传到伏庸殿,程幼手里的茶盏打翻,“啪”得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。齐国舅被判处绞刑,齐璃连进宫面圣求情的机会都没有。虽然程幼厌恶齐璃,但李牧首的冷血更让他觉得可怕。齐璃跪在宫门外,从前的天之骄子跌落泥潭,人人可欺。“砸他!”“他爹通敌!”“打死他!”稚子用石头、烂菜叶狠狠砸在齐璃身上,从前傲然骄矜的人,如今却异常沉默。李牧首不可能见他,更不可能听他求情,李牧首的绝情没有人比曾经领教过的程幼更清楚。程幼转头示意桂嬷嬷,阿嬷会意。围观的人被兵卒赶走,程幼在暗处沉默地看了一会,片刻也转身离开。齐国舅之案牵涉甚广,朝堂人心惶惶,都以为李牧首要借此给朝堂放一血,谁知道他却突然收刀,没了动静。作者有话说:预判失误,修罗场在后天,有车,所以咱10点更哈。()第85章 齐煜川一步一步走向他齐国舅府。曹公公捧着白绫,随齐煜川一同进暗室。门打开,阳光泄进来,曹公公背着阳光展开圣旨。……罪臣齐焕之恶行,今被实查,其罪无可恕,啖其血肉亦不能慰亡魂,然孤为人子,念太后寡年病体,遂赐死,留全尸体……曹公公小心地将圣旨收起,扫了眼一旁的小太监,小太监微微低头,表示知晓,而后向瘫坐在地上的齐国舅走近。小太监将白绫套在他脖子上,双手挽起,猛得向后用力拖拽,齐焕像搁浅在岸上的鱼,嘴大张蹬着腿扑腾,脸憋得紫红,眼珠子像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。他视线渐渐模糊,盯着齐煜川渐渐和兄长重叠的脸,慢慢垂下手,放弃挣扎。', '。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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