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薛大人一惊,看了薛重阳一眼,许久后下定决心一般,任由冯青把薛庭画带走。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宋郁有句话说的不错,既然薛庭画犯了罪,那审是一定会审的,薛庭画若好好受审,顶多受点皮外伤,左右太子完好无损,又有薛贵妃在旁周旋,皇帝不会真的对薛庭画下死手,好歹能保住命。但今日若他非要保下薛庭画,岂非寒了薛重阳的心?薛重阳刚回薛家,以他的谋略和薛家的扶持,此子前途不可估量,万不能因为一个薛庭画,让皇帝厌烦了薛氏一族,得不偿失。这场宴席好像一场闹剧,以太子屈尊亲临而起,又以太子突然发难结束。薛府外厅闹得不可开交,内院却是半点不知一片祥和,等到宾客都走了,薛娇儿才偷偷拉着殷汸娴和吴晴兰讲前院发生的事,殷汸娴也是震惊,她实在没想到向来稳重行事的秦煊会突然明目张胆对薛家发难,撕破了这层脸皮,吴晴兰也惊得目瞪口呆,许久才愣愣地说道:“这……太子殿下竟这般……”她想说“猖狂”又想说“嚣张”,却想到自己好友殷汸娴似乎有着“内定太子妃”这层关系,急忙停了嘴没说出来。殷汸娴知晓她要说什么,淡淡一笑:“兰姐姐不必惊慌,殿下向来分明得很,许是这次薛庭画真的做了歹事让他这般生气,左右同我们无甚关系,没事。”薛娇儿也自觉说太多,摆手道:“兰姐姐也不用多想,我刚回薛家来,同薛庭画都不曾见过面呢,实在谈不上有什么亲情,倒是殷姐姐我一见就喜欢,姐姐有空可多来找我玩儿。”殷汸娴说了几句就要离府,吴晴兰也早早回去了,薛娇儿见两人都要回去,便顺了壶酒回自己院子里, 她和薛香凝那些闺中好友话不投机半句多,不如趁着她哥还在前院赶紧多喝一点。宋郁离了薛府,见秦煊还不走,问道:“殿下今日出门只带了冯统领吗?”秦煊点头,宋郁又问:“马车呢?”秦煊眼看接宋郁的马车停在一旁,不等宋郁说话直接上去:“我让冯青赶回去了,现在没车坐了,先生送我一程吧,不然我就要走回东宫了。”“薛府不是没有马车让您坐。”秦煊看宋郁还站在下面,从车门处伸手想要拉他:“先生不走吗?”秦煊又道:“大门口人来人往的,先生不走的话该叫旁人看到了。”宋郁无奈,只得伸手让他把自己拉上去,坐在马车中,突然想到薛庭画说的话,便问道:“薛庭画方才说什么传言,是什么?同我有关吗?”“不过是一些污言秽语,没什么。”宋郁这下更加疑惑,又是“自荐枕席”又是“污言秽语”,总之听着绝不是好话,宋郁只要稍加思索便有了些思路,于是说道:“殿下做事向来稳妥,今日突然在薛府摆宴时发难,是因为薛庭画说的那个传言?”秦煊看着宋郁说道:“是。”“什么传言?”宋郁本是随口一问,而后便反应过来,见秦煊眼神一直盯着他看,眼神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情,宋郁吓了一跳,心里突然“砰砰砰”地跳个不停,他有些慌乱地转头不再看秦煊。过了一会儿,秦煊才问道:“先生想听吗?”宋郁后背有一瞬间的僵硬,扯出一抹笑来:“左右……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,算了吧。”秦煊却突然被刺激到了一样,重复道:“算了吧?”宋郁没有回话,秦煊又说:“算了吧……”秦煊思绪回到上一世,太子东宫寝殿里,宋郁看见暗格中多到数不清的画像,他站着的,坐着的,笑着的,面无表情的,各种画像皆有,绘画手法相似,宋郁极为熟悉,这些画全部出自他的学生,太子秦煊之手,宋郁惊的愣在原地,颤抖着手想把画像放回去,当作他什么都不知情,却慌乱之下碰倒了花瓶,秦煊突然冲进来看见宋郁,随后两个人都愣在原地。几年前皇后宣召宋郁进凤仪宫,说了很多话,什么太子年龄尚小,不懂男女情爱,又说太傅为人臣,为人师,要自尊自爱,不可罔顾伦理,也不可辜负皇帝的信任,更不可令宋家世代清名蒙羞,宋郁听不太懂,又听懂了,他当时心里很是疑惑,回到府里想了好久。他年长太子八岁,同是男子,又瘦的跟竹竿似的,浑身上下也就这张老脸看的过去一点,太子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?就算有些癖好,年轻貌美的小男子也多的是,怎么会看上他?他有什么好的。宋郁自此都与他保持距离,讲君臣,论尊卑,他假装看不到秦煊那张阴沉的脸,也看不到他难过委屈的神情,他只把秦煊当学生,当太子,当小时候那个吃不饱饭追着喊他哥哥的小孩,就是不能把他当一个能与自己携手的人。', '。')
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,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,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,请与我们联系,将在第一时间删除!
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