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十七从窗户翻进来,“公子?”江照雪本欲将香囊丢给他,命他送去四皇子府,却不知想到什么,又收回了手。重生之后,似乎一切都过于顺利。即便是前世,萧濯也不会这样听话。再者,若萧濯早知端王有谋反之意,为何前世登基八年之久,都无任何动作,今生却这么急着下手?江照雪攥紧了手,心跳忽然加快。他能重生,难道萧濯就不能重生么?可若当真是这样……萧濯第一个要除掉的应该是相府才对。江照雪的眼眸一点一点冷下去。是与不是,一试便知。“公子?”十七见他面色忽而变得难看,疑惑出声,“是要属下去送什么东西么?”江照雪摇了摇头,淡声道:“无事,你下去罢。”险些忘了,有些狗吃不到骨头,会闻着味自己找过来。不出他所料,晾了萧濯三日,男人便轻车熟路混进了丞相府。乖戾的眉目显而易见地委屈,“不是说绣香囊给我么?莫不是后悔了?”夜里寒凉,江照雪披着貂毛大氅坐在窗边,素白指尖捏着一颗黑色旗子把玩,“仅凭一个东宫管事,不足以让陛下动萧霁,阿姐的仇未报,臣并无心思绣香囊,左右不过是个香囊,殿下再等等罢。”“一个管事的确不能说明什么。”萧濯隔着桌案与他相对而坐,不过一个香囊却让他急切起来,“若加上先太子的血脉呢?”江照雪执旗的手微顿,抬眼看他。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睛里只倒映着男人的身影,就像眼里只能望见这一人。萧濯坐直了些,被这样的目光瞧得喉头发紧,“萧霁之所以会留下刘丙,皆是因为当初东宫伏诛之时,他带走了尚未满月的小皇孙。”“而如今那孩子,被萧霁养在了雍州别院里,与那些个逃亡至雍州的先太子旧部一起,只待时机成熟,便会撺掇朝中旧部一起发动兵变。”“雍州离上云京千里之遥,殿下如何会得知如此清楚?”江照雪冷冽的目光带着审视,“又为何要尽数告知与臣?”萧濯轻嗤一声,从袖中摸出一张字迹斑驳的信笺。信笺上,赫然是雍州旧部给萧霁的密信。“几日前有个六品小官在朱雀大街行色匆匆,正好遇上府中侍从陪阿柴溜圈,或许是他赶着投胎,被条狗拦路,不想着绕路,竟还想踹开挡路的恶犬。”他说着,冷笑一声,“獒犬性子烈,侍从拦不住,这张信笺,是阿柴从他腹中刨出来的。”江照雪沉默了。十年太久,他已然记不清前世是否也有人被拦路踹狗。“我没空去帮萧觉铲除什么异党,但萧霁的人敢踹我的狗,我一介闲散皇子,不找点事做岂不是日后人人皆不把我的狗放在眼里?”这个理由委实荒谬,但萧濯说出来,又合情合理。江照雪的疑心暂时消散,突然瞥见男人探过来的手,拧眉冷声:“你做什么?”“萧霁死到临头了,香囊给我。”萧濯理直气壮要去扯他的袖子。江照雪躲开,淡淡道:“为何非得要我的香囊?”“当然是因为我只瞧得上你的。”萧濯凶戾的眉挑起,“旁人便是送了,也只会用来逗狗。”江照雪静静回望,从男人眼角眉梢捕捉到的都是坦然的傲慢。以前只觉着这人嘴硬的样子可爱极了,如今再瞧,却是令人厌恶无比。他从坐榻上起身,抬步出了屋子。萧濯跟了上来,一路跟到一处荷花池。“只有付出代价得到的东西才不会被轻易舍弃。”江照雪站在池边,垂眸看向池中游动的锦鲤,“殿下觉得对么?”萧濯一手搭在石雕围栏上,不甚在意道:“或许吧。”江照雪斜睨了他一眼,从袖中摸出那枚红色香囊,正要递给他,谁知指尖一松,被风一吹,就吹进了初春刚解冻的池子里。“风太大,掉下去了,不如殿下还是——”话未说完,身侧的男人已经纵身跃入池中。一旁的无杳顿时瞪大了眼,“大,大人,他他他……”这位四殿下疯了吗?!江照雪自上方垂下视线,落在刚及男人腰际的水线,面无表情想。真可惜。早知多走几步路,丢进东街的河里多好。池中,萧濯弯腰探入水里,水底的泥翻滚而出,浑浊了池水。如此较真模样,好似丢进池中的不是什么香囊,而是他的真心。世间万物,也只有真心二字,说来珍贵,却不需付出任何代价便可得到。不需要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,不值钱。江照雪想到前世,萧濯也是这般喜欢得毫不遮掩,炽热如一团火。', '。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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