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所以,那些黄色粉末才会散发出姜味……一旁的终雪松与他不约而地想到了黄粉:“只是候古袖子上的粉末,下官始终没有想通。”片刻后,杜昙昼深吸了口气,然后从五脏六腑深处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叹息。“……是符纸。”他双眼紧闭,鸦羽般的长睫在不受控制地抖动:“四月初三,杏林宴上,卜黎给了莫迟一张符纸。”终雪松脑海中的最后一点困惑终于被破除:“是了!符纸就是用姜黄粉染的!怪不得!所以说——候古袖子上的粉末也是莫大人不小心留下的!”但很快,不知想到什么,终雪松表情陡然大变:“大人,您还记得卜国师说过的话吗?那时和执骨兄弟同在焉弥的乌今人,还有一个叫解披的!而这个解披正是护送木昆王子来缙京的随从!”杜昙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,又惊又疑道:“你是说——?!”“解披说不定也会有危险!万一他也参与了对鹿孤的告发,那他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死者!”杜昙昼几乎是在瞬间,就想起了早上他和莫迟的对话——那时他让莫迟在家休息,而莫迟居然没有半点迟疑,马上就答应了。难道……他是故意要和杜昙昼分开行动?!终雪松也顾不上礼数了,拉着杜昙昼就往外跑:“快!我们要赶快去驿馆找到解披!”同一时刻,驿馆内。解披给木昆送了晚饭,很快就从房里退了出来。穿行过寂静无声的走廊,谢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。按照乌今习俗,身为仆从的他不能与贵族同住一层,所以他的房间不在木昆隔壁,而是在驿馆一楼。天色已暗,屋外已是一片漆黑,解披推开门后,摸着黑走到桌边,想要点燃油灯。就在灯芯燃起火光的一刹那,一股凌厉的杀意陡然从背后袭来。解披抬手就要抽刀,手指尚未触及刀鞘,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就在眨眼间抵在了他的脖侧。莫迟的身影出现在后方,他半张脸被灯辉映得血红,秀丽的面容渗出血腥的杀气。他面无表情,语气平静,却听得解披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惊惧,寒意从脚底窜出,瞬间贯穿经脉,全身的关节都濒死的恐惧下战栗不休。莫迟说:“想要和那二人有相同的死法么?那就把你的刀抽出来。”第100章 “周回才是最出色的夜不收,而我……”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莫迟冷冷地盯着解披的后脑:“当年在焉弥,就是你于一个雪夜,在西北山地伏击我?”解披一动不动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莫迟的刀又向上提了一寸,刀尖泛出森冷的银光:“是谁派你去的?乌今人,还是……焉弥人?”“我说了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——”话音未落,解披猛然腾身而起,一把抽出立在桌边的刀,反手向莫迟砍去。莫迟提刀回击,刀刃重重相撞,发出尖利的兵戈碰撞声。这是莫迟第二次与他交手,第一次在山谷中,他因为体力不济,被对方一刀刺伤腰腹,导致他迟了三日,没能救下周回。此番交手,莫迟手下没有留情,刀刀就是见血的杀招。不过缠斗了几个回合,解披就落了下风,手臂的力气明显减弱,脚下也乱了阵脚。莫迟看出他的破绽,旋身绕至他身后,一脚踹上他膝窝。解披猛哼一声,单膝跪地,再次被莫迟制服。解披半跪在地,背对莫迟,莫迟站在他后侧,刀抵在他脖子上——这是一个标准的处刑姿势,解披明白,莫迟是真的想杀他。“那你怎么不动手呢?”他喘着粗气,挑衅般质问莫迟:“因为得到了荣华富贵,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官位,所以连仇人都能放过,是吗?”莫迟压紧眉心,此人的刀法为何变得如此保守,再也不复当年于风雪夜截杀他时的那般凶猛,难道……“你在拖延时间?为什么?你在等什么?”解披突然侧过了脸,朝莫迟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。不知是否是油灯太过昏暗的缘故,他左眼下方露出了诡异的褶皱起伏。莫迟脸色一变,尚未来得及出刀,就听见院中响起了急切又凌乱的脚步声。听得出来,来人不少,而且相当着急。有人在外面说:“杜大人,终大人,王子殿下的随从就住在一楼!请随我来!”“有劳。”低沉的男声隐约传来。是杜昙昼来了!莫迟浑身一震,动作不由得一凝。就在他神思恍然的瞬间,解披突然从地上跃起,不过几个闪身就冲进了里间。', '。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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