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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'开春时,AGG致力于四处巡讲,希望能将他们在S市、T市烧起的星星之火传得更远更深。而白攸便担任起了无声的讲师。【我们当然应该讨论这些问题,就像我们关心粮食、关心蔬菜。人类的文明如果仅仅停留在活着,那“高等动物”就是我们每个人最好的形容。但我们控制不住想要思考,而不是温饱。】【是,我们也不想未来被后人嘲笑,说我们是头脑空空的匮乏一代。】……白攸的演讲,名曰演讲,实则多采用问答的方式,由主持人或是在场观众提问,他进行回答。而他的回答无处不透露着冷静、理性与洞察力。他思考靳赫铭和他的问题,也思考Alpha和Omega的问题,更思考他自己。白攸是个有故事的人,人们喜欢听有故事的人说话。但由于他的身体状况,白攸也没少在台上吐血,最严重的一次,人送到医院,医生是真的下了病危通知单。可白攸挺过来了。不仅挺过来了,还重新上了台,继续他燃烧生命一样的最后事业。四个月后,就在他重回S市,在一所大学演讲时,他坐在台上,望着台下,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身影。那个人坐在第一排,戴着墨镜,不时地给他鼓掌。他那双伸出来为他喝彩的手,白攸认得。是靳赫铭,他回来了。白攸在台上顿时就感到不自在,勉强撑到最后。他立刻找到阿苑想要回家,像是后面有什么脏东西在撵他一样。他抵着轮椅背,大口地喘息着。不会的,不会的,他不是受了很重的伤,没有办法再回来吗?即便回来,他又能得到什么呢?白攸心惊肉跳,脸上的神情绷不住了,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。阿苑不知道他怎么了,但问白攸,白攸却不肯说。于是,他只好看着白攸把药吃下去,说了句“晚安”,带上了房门。白攸翻身向外,透过玻璃窗,望着窗外月色如水,缓缓地伸出手淋在那月色下,看到的是一只干枯瘦削的手。28年,从生到死,他是该庆幸至少他也看见了自己老去的样子吗?这样就像活了好久好久一样。白攸咬着嘴唇,软塌塌地放下了手,随机捂着脸哭。谁又能不恨呢?如果没有遇到靳赫铭,他分明会过截然不同的人生!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身创伤,静静等死。他回来了吗?为什么要回来?我都要死了,他都不肯放过我吗?还是他想报复我,想要看我临终的笑话?白攸趴在床上,歪枕着枕头,那些故作坚强不肯服输忍下去的泪水,如今涌得更多。他觉轻,哭过一场睡得迷糊,隐隐约约听到了开门声。白攸回身,想看阿苑忽然又过来有什么事,余光却瞧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扑了过来。他来不及躲避,就被从后抱住了腰。男人上了床,隔着被子搂着白攸,虚虚地抱住。而白攸干张了两下嘴,才更加意识到他的嗓子坏了,坏得彻底,坏得一个字一个音节都说不出了。“攸攸,我回来了,我想你。”是靳赫铭的语调,他圈着又瘦又小正被死亡折磨的白攸,说出的这句问候洒上了良久的悲哀。白攸挣扎不动,只能任由靳赫铭抱着、搂着,拨开他的头发,亲到他的后颈。男人只说了这样一句话,就将整个头埋在了白攸的颈间轻嗅。还是他最难忘的味道,不论如何,不管白攸变成什么样,都不会改变。他爱白攸,爱他的一切!他在缅州待了几个月,心里一直担心着白攸,等着、等着,让他等来了白攸病重的消息。他看到白攸的照片,正在衰老、正在矮小,却坐在台上,微笑着一字一字地敲出那些话,一遍一遍地说出他的故事。靳赫铭的心热了,不管谁的反对,他都坚持要回S市找他。他要守在白攸的身边!除了他,任何人都不配!此时,他拥上白攸,轻轻嗅着白攸的发香,已然早没了当初的味道。男人呢喃着嘴唇,口中反反复复地倾泻着——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攸攸。即便极力地哀求他不要死,不要离开他,可生死这条长河却无情地横亘在了他和白攸的面前。就像白攸永远不会再转过来看向他,也终究不会接受他的爱意。“攸攸,我爱你,我爱你。”靳赫铭亲吻着白攸耳后早皱的皮肤,嘴里吐露的爱语,从前白攸无法回应,或怒斥或嘲弄,现在的白攸更加无法回应。不正是他自己亲手摧毁了白攸的回答吗?白攸抓紧床单,手里攥得死死的,咬着嘴唇,忍耐着靳赫铭的侵吞。', '。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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