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北百川不说话了,赤鹫也不再言语。赤鹫拆开了北百川身上的纱布。终于看清了所谓的「没受伤」,「不严重」,「没多大面积」。耳朵没了一大半,露着黑红的截面。纱布粘到肉里,带着腐烂的腥臭。身上的烧伤很深,黄红的脓从薄薄的血痂里往外渗。油灯的光一晃一晃,晃得赤鹫眼珠里都是细小的反光。他恨起自己起来。多帅的小Alpha。明明有着光明的未来,却偏揣着个老干子当宝石,还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。北百川还是年轻,根本分不清好坏。这世界上年轻漂亮的Omega有多是,他还没见过。等处理好伤口,天开始蒙蒙灰起来。可风雪却没停,反而愈演愈烈。北百川看了眼表,拿出指南针,再度对着他弯下脊背。“鹫哥,走吧。”“下山我自己走。”“这路你没走过。我不放心。”这回赤鹫不再答应,背起自己的那份行李径直走了出去。虽然瘸着,又故意走得飞快。北百川知道赤鹫是铁了心,只好跟上去拉住他的手。两人手拉手,在漫天风雪中往山下走。走过的脚印很快被风雪掩埋,前路白茫茫一片,身后白茫茫一片。人在这天地间是如此渺小。一个人或许会迷失,会没命。但两个人,就一定能走得出去。北百川拉着他,就一定能走得出去。第39章 玫瑰葬礼·八·焚身之火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等到监狱发觉人没了的时候,两人已经开车驱出了卡切斯特州。北百川的反侦察能力堪比作案老手,他在相邻的沃尔沃州也准备了车,刚到就弃车换乘。只不过这辆车不是借(偷)的,是他买的二手(还是贷款)。以他的财力,那自然是,很烂的一辆车。赤鹫要不是没现金,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开着这样一辆破烂逃跑。果不其然,在逃跑的第四天夜里,这老爷车就抛锚在一处芦苇地。北百川下车掀开引擎盖,拿着扳手开始在那里捣鼓。赤鹫也下了车,倚在一旁抽烟。往南走了四天,这里的冬季也没那么冷了。芦苇黄了杆子,开出白色的花。风一吹,杆子摇晃,花散了。毛茸茸的絮纷飞起来,铺天盖地。就像一场不冷的,浓稠的雪。没有云,月光银凉凉的。两柱子车灯的暖黄,笔直地打在土路上。一团团的絮子在暖黄里旋着。赤鹫穿着藏蓝大衣,黑呢直筒裤,及膝的棕皮靴。规规整整,像模像样。都是北百川事先准备给他的。而北百川自己却穿着旧夹克,手肘后脊都掉了皮。绒线手套破了个洞,露出一截冻红的手指。脚上的皮鞋变了形,跟都斜了。寒酸的小土匪。赤鹫垂眼看着自己的靴子。柔软的皮子面,弯起来折出贵重的小细纹。靴面上两弧密实的走线,就像一颗颠倒了的痴心。不要脸的老东西。赤鹫又吸了口烟。尼古丁顺着气管进了胸腔,整个人都变得苦唧唧的。赤鹫突然开口道:“百川,我想让你去过正常日子。”北百川头也没抬:“在鹫哥身边就是正常日子。”赤鹫的声音轻飘飘的,就像这纷飞的芦苇絮。“我陪不了你一辈子。”花絮是白的。呼吸是白的。烟也是白的。赤鹫笼在白里,浅得似要消失。北百川停下了手。一阵沉默。蓦地,他对着地面砸了扳手。冻硬的土地被砸出一个坑,土块溅到赤鹫的脚上,碎成黑呼呼的渣子。赤鹫被这怒气惊地回过神,因惊讶而快速地煽了几下睫毛。瘦削的脸上像是飞过去了两只慌张的蛾。“百川···”北百川咣铛一声摁上了引擎盖。扯过赤鹫的胳膊,一把将他压到车头上,恶狠狠地强吻他。赤鹫一手碾着烟头,一手推拒着北百川。“你干什么!···唔···到此为止···你听不懂人话···唔!”北百川根本不再听。裹挟着他,纠缠着他,强迫着他。他们都走到这里了,这人还在说些什么东西!他明明也爱着,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地推开自己?他要被赤鹫的若即若离折磨疯了。北百川像是变了个人,粗鲁地掀开赤鹫的大衣,拽散他的腰带。赤鹫扔了烟头,双手紧紧提着裤腰。北百川一手抬起他的腰,压在自己的下半身上。一手钳着他下巴,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。一半强迫,一半勾引。Omega在Alpha的面前没有反抗的力气。赤鹫在北百川面前也没有。但却和性别属性无关。他不能直视北百川的眼睛。会被吸进去,会被杀死,被搅碎,从此忘记了自己。', '。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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