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挣扎弱了下去。只剩一半的玄色蔻丹,斑驳的,战栗着。他的双手攀上了北百川的脖颈。蹬掉靴子,白腻柔软的肌肤露出来,被冷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。年轻人的手顺着白腻往上点火,指头尖像是捻了火硝,一路噼里啪啦地着。他被征服,被点燃,被拽着沦陷下去。两人在漫天的芦苇花中亲热。赤鹫的大衣全开,衬衫被扒下一半,露出粉白华泽的肩膀。仰着秀颀的颈,嘘出旖旎的云。北百川手掌托着他的背,吸吮他肩上的红痣,声音低低的。“我总是想,要是早生20年就好了。可又庆幸比你年轻。这样最后孤单的是我,不是你。”赤鹫推着胸前的头,痛苦地闭上眼睛。“别说了。”北百川难得在赤鹫面前强势。他已经打定主意,今天定要让两人之间清楚明白。要不然算怎么回事。那些吻算怎么回事。当下的缠绵算怎么回事。“我要说!总是你说,说得我心里淌血!这次让我说,你听着。我爱你。我不为性别羞愧,不为年龄羞愧,不为这份爱羞愧。别说你42,就算你现在82,我一样爱你。别说我22,就算我12,我也爱你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。”赤鹫咬着牙,挤出颤颤巍巍的几个字:“别说了。你不明白。我也不明白。”北百川的手伸到大衣底下,把他搂得死紧:“我明白!你也明白!你明明也爱我。为什么不说?”说罢抓起赤鹫的腰狠狠压向自己。赤鹫被撞得闷哼出声,扶着他的肩膀左右摇头。黑红的眸子破碎着,像是被凌虐了的幼鸟。他在求饶。可北百川不放过他,悬空他的半个身子进攻。车身激烈摇晃,赤鹫颠簸在车头,无力反抗。这是他们第二次的肉体关系,但和第一次截然不同。北百川不再青涩羞赧,赤鹫也不再游刃有余。他们配得刚好了。有爱的性,像什么?像铺散的水墨。像撕裂的帛。像恶魔的蛊惑。像焚身的火。像灵魂的枷锁。像失控的舵。“说你也爱我。”“说吧,鹫哥。”“别再逃了。”“你爱我。”赤鹫强撑着不吱声,也不去看他,较劲似的。北百川见他这样,沉下眼睛,凶狠地大开大合。像是引擎全开的车,要把他撞个细碎。身下不住攻击,嘴上咄咄质问。“还不承认?”“为什么不承认?”“为什么?”“承认吧。你爱我。别折磨我了。”赤鹫望向夜空。星辰摇摆,拖着虚影。身体里的热度通着胸腔,心脏哐咚咚地响。血液沸腾着往头脑上涌,热得他口鼻之间阵阵刺痛。快感越来越强烈,慢慢地,星空不见了,只余一片眩目的白。他在这片白当中恍惚了。又在恍惚中忽然明白了。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北百川,在北百川出生前就爱上了。他们只是未曾遇到。等遇到那天,一切都不可避免。他抵抗不住了。他无法说谎。他缴械投降。他想要北百川的爱情。他愿意用同等甚至更热烈的心去换。就算昧着良心,就算恬不知耻,就算天打雷劈堕十八层地狱,他也要跟北百川过一辈子。“我承认!”赤鹫抓着北百川的手臂,向上抬着颈,“都华·戴维斯承认,他爱上了北百川。你满意了?别再···!”北百川的脊背绷紧了。一股脑将他的所有都注进了赤鹫的身体里。温度,爱情,生命,个性。他献祭出他整个灵魂。甚至连来世的一切,都透支了出去。赤鹫战栗着失了声音,汗滴顺着眉骨滑进鬓角。北百川一边吻他,一边搅着溢出的糖浆,发出甜腻的声响。都华·戴维斯。他终于知道了赤鹫的本名。好美的名。美得像是仲夏夜里的霓虹。北百川想,他把霓虹拥进了怀中,从此再也不怕黑夜降临。赤鹫从余韵里缓过神,拽着北百川的衣领,羞恼着嗔怪:“你怎么能···胡闹!荒郊野外的,我怎么办!”北百川被嗔得也脸红了。他没合计那么多。他刚才那强势的派头一下子都散了个干净,又变回青涩的小伙子。“对不住。车上有矿泉水,等完事我帮你清。”赤鹫拄着手臂把腰往上抬,“完事了。松开。”北百川扣住他的腰,不让他走。“我想疼你一晚上。”赤鹫闻言脸都吓白了。“什么一晚上!我年纪大了···唔!”北百川不让他说话。你已经说了你爱我,其他的都别说了。那些都不重要。车吱扭吱扭地响。车头上结了大片的霜。北百川的,赤鹫的,到最后都纠缠在一起,分辨不清。', '。'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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